赵洪一听自己儿子变成这样是人为所致，脸色登时阴沉下来。
“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犊子把我儿子害成这副人不人，鬼不鬼的模样！要是给我抓住，非剥了他的皮不可！”
“家主，您先别急。”三人退出房间，秦雨柔安抚赵洪道，“我听师父说过，尸王蛊这种蛊术，在如今的苗疆巫蛊中基本上见不到了，唯一有可能还在使用的，只剩下黑苗这一支。苗疆巫蛊传内不传外，传女不传男，您仔细想想，半个月前有没有和苗族人有过节？”
赵洪想了半天，“我们赵家的回春集团是制药公司，在供货问题上免不了要和苗族地区的人打交道。虽说我们确实有那么几次和苗族人发生过冲突，可那些出口山货的山民都是白苗人，并不是你说的什么黑苗人啊？再说赵恭也从来不去那些地方，难不成这蛊虫还能漂洋过海来害人？”
“那肯定是不行的。”秦雨柔扶着下巴沉思良久。
“赵家主，实不相瞒：对于贵公子的病症，恕我也束手无策，这种蛊虫的繁殖能力极强，外加赵公子身体脆弱，强行打虫会非常危险。除非能找到下蛊人是谁，我才有应对之法。”
赵洪叹了口气：“我明白了。我赵家家大业大，在江城查个人不是难事。那照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，我儿子还能挺几天？”
秦雨柔掐算一番。
“恐怕....最多挺不过一个月。”
赵洪浑身一颤，两人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手在发抖。
“.....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，我先让老赵送你们回去吧。”
回程的车上，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，气氛是无比凝重。
赵志昌试探性的询问道：“秦大师....公子他的病情，如何了？”
“很不乐观。”秦雨柔叹了口气，“赵恭身中毒蛊，身体烂成那般模样，即便能救回来只怕也是废人一个.....虽然我不该说这种话，但是对于现在的赵恭来说，或许安乐死才是最好的解脱。你们赵家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，竟会被这般恶毒的蛊毒缠上。”
赵志昌听了没有恼怒，也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“不知道啊。家主黑白两道通吃，有时候也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不光彩事，被人记仇无可厚非....这或许就是报应吧。”
“.....或许吧。赵伯，用不着送回公寓了，就在那个烧烤摊停车吧。我想到了点事情。”
醉翁之意不在酒。烧烤秦雨柔早吃腻了，之所以在这儿停下，那是因为她知道除了自己外一定有别人还喜欢吃。
“喂？哪位？”
“吴哥，是我。”
“哎呦呦呦！秦大师！秦大师你老人家身体可好？”
“我好的很。你们几个最近没做坏事了吧？”
“哪能啊，您老人家都那样吩咐了，我们哪敢再去做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，最近也就给工程队打打零活儿了。”
“哦。你们吃了吗？”
“没呢。”
“到郁金香路的烧烤店来，我请你们撮一顿。”
坐下来等了不到五分钟，吴哥一帮人的小金杯风驰电掣的停在了路边，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，而秦雨柔和韩红玉早就点好了羊肉串和啤酒等候多时了。
吴哥见状忙走上前来未秦雨柔递上一根香烟：“哎呦喂！大师您真是太慷慨了！这根华子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！”
秦雨柔点点头，也不客气的接过了香烟，韩红玉见状掏出打火机为她点上。
“吃吧。”秦雨柔笑道，“算我请你们的。”
饭桌之上一群人是把酒言欢，没聊几句就熟络了。秦雨柔把吴哥和军师喊道近前：“吴哥，军师，我有点事向你们打听。”
“秦大师想问什么直说！这江城里还没我们哥几个打听不到的事情！”吴哥拍着胸脯说道。
“嗯。”秦雨柔点点头，“江城赵家是个什么情况，你们清楚吗？”
吴哥和军师相互看看。
“.....秦大师，赵家人招惹到您老人家了？”
“那倒没有。我只是听说赵家黑白通吃，他们这个家族树敌情况你们清楚吗？”
“这个嘛。”吴哥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，“江城赵家的势力主要在江城上区比较活跃，家主赵洪是个心狠手辣的人，他有两个兄弟据说都在省政府里当大官，是个惹不起的狠角色，可谓是一手遮天。我们前两年给赵家办过一次事儿，是跟江城下区的林家有关，细节我不便多提，总之就是些脏活。”
秦雨柔沉吟半晌：“....最近你们有没有给赵家人办过事？”
“没有的。您不知道，前两年那会儿我们哥几个是到处混的，谁给钱我们帮谁办事，但自从被常老板招安之后，就没给其它家族办过事了。”
“半个月前你们可曾听过赵家有什么风吹草动？”
“.....您具体是指什么？”会散打的瘦猴忽然抬起头问道。
秦雨柔一听这里面有料，忙说：“任何方面都行！”
瘦猴想了一会儿：“我也只是道听途说。好像就是半个月前吧，赵家那个公子哥赵恭，在「夜猫子」夜总会里好像是被谁给得罪了，他就把对方给整了。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，毕竟我是听我一朋友说的。不过富二代做这种事实在太正常不过了。”
“「夜猫子」夜总会？”韩红玉问道，“那好像是江城最有名的KTV夜总会吧？有点钱据说都上那儿挥霍来着。”
“那可不嘛，那就是赵家人开的！从保全到经理都是赵家本家人！像我们这种街溜子，最多也就在普通夜总会闹事，像「夜猫子」那种级别的我们是万万不敢造次。”
说着，军师眼珠一转，问道：“二位可是要去那夜总会一探究竟？”
秦雨柔正想说视情况而定，吴哥摆摆手道：“越是高档的夜总会越是鱼龙混杂，据说「夜猫子」都是阔小姐富二代和上流人士的聚集地，水可深着，要是秦大师不是因为特别重要的事情，还是不要进去那里好。”
瘦猴也附和：“吴哥说的是，而且那地方说是会员制啊，估计您二位也进不去那地方，以前常老板也从不带我们....”
他话说到一半停住了。秦雨柔和韩红玉双双看向了他。
“你刚刚说什么？”
.....
“不干。”秦雨柔揉着太阳穴，“打死我也不干。”
“打死我也不会去求那个老蛇妖帮忙！”
韩红玉只好边走边劝：“可是那地方是唯一能套出线索的地方嘛，赵恭那死样怕是撑不了多久了，时间就是生命，除了常功成和柳龙，估计也没人能带你进去了。”
秦雨柔一脸吃了奥利给的表情：“我就是不想看到那个蛇妖。你忘了他可就等着这一刻呢，三番五次想搞我，上梁不正下梁歪，我看那常功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秦雨柔正骂骂咧咧着呢，耳边忽然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：“呦，我就说是哪个家伙在背后说我坏话呢，原来是你个小茅子。”
秦雨柔满脸黑线的转过脸：“我记得蛇只是视力好而已吧？”
柳龙和常功成正站在二人身后，常功成尬笑着跟两人打了声招呼，显然刚刚秦雨柔一番牢骚他都听在耳朵里。
韩红玉也不好意思的打了声招呼。另一边秦雨柔和柳龙可就又杠上了。
“我都听吴哥他们说了。你们俩要进「夜猫子」夜总会？”
“关你P事，你就这么爱打听我的事儿？”
“啧嘶，我说你这南茅子怎么这么没礼貌？道家的修养都修狗肚子里去了？我好心帮你，你倒不领情！”
“你还有脸说，那天晚上的饭局，你真当我没察觉到你想看我笑话？说起来还得谢谢你，要不是发现你跟韩红玉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，我还真不容易警惕起来。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事情要办，要挣钱养家，要恰饭的嘛，没事儿赶紧闪边去。”
“你们道士天生就跟我们东北仙家不对付？也罢，本来你要是放低点身段我也不是不能带你进夜猫子夜总会，现在看来好心当成驴肝肺！”
“你就一妖仙，我身为道家子弟，凭啥要给你一个妖怪折腰？不带拉倒，我还不稀罕呢。”
两人是越呛越凶，柳龙身上迸发出肉眼不可见的黑色妖气，秦雨柔也握住了背后的铜钱剑，眼见着两人就要动起手来。
韩红玉和常功成对视一眼，赶紧上前把这对冤家拉开。
“好了好了！都别闹了！多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吵嘴！”两人说着便把各家的那位拉到身后，“我俩来跟对方谈谈，你们一边歇着去吧。”
秦雨柔和柳龙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，分别往反方向走开了。
常功成和韩红玉往马路牙子上一坐，面面相觑。
“看起来还是你好说话一点。”
“同感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个个都是哭笑不得。
常功成叹口气道：“柳龙他不太喜欢人类，脾气也是很差，但心是热的。他有自己的苦衷，望二位能多多包涵。”
韩红玉苦笑着摆摆手：“哪里哪里，您二位才要多多包涵。我家阿秦平时脾气都很好的，就是为人太过古板，大部分道士的通病在她身上一个不落，一提到阴阳师和妖魔鬼怪就恨的牙痒痒。信仰不同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二人皆是一声叹息。
“言归正传吧。”常功成说道，“我听吴哥说你们要进「夜猫子」夜总会。我可以打听一下缘由吗？”
韩红玉看看他：“你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？”
常功成不解的看着她：“啊？”
“人命关天。”
“恕我还是不明白。”
“....抱歉，难以启齿。”韩红玉说道，“总之，只要能混进夜猫子夜总会就足够了。我们也不是为了刻意接近某人，虽然我明白常老板的好意，但是....诶，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跟您明说。”
“理解理解。”常功成点头道，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。要带二人进入夜猫子夜总会并非难事，甚至不需要会员二位也能进出，这个人情我愿意卖给你，就当是交个朋友也好。”
“那就多谢常老板，这样最好不过了。”
“谢什么，说谢谢显得就生疏了。”
“那常老板是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自由进入呢？”
常功成表情微妙的挠挠头：“确实是有的....就是二位可能不太情愿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韩红玉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“二位....恐怕必须假扮成我和柳龙的伴侣才能进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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